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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白马潭

    时间:2015-08-07 访问人数:
           斑竹畈、五棵松∕黄沙岭上敲响钟∕朱屋、腾云过天堂∕塔岭金龟到响肠∕徐徐春风沙岭庵∕手心搭在白马潭∕割肚弯弯水吼岭∕黄崖渡内好撑船∕瘦牛奔过思茶岭∕猫儿衔鱼到三肩∕九井西风野人寨∕十八里沙河到县边。
          相传很久以前,有一位老妈妈,要往县衙告儿子不孝,可又不知道儿怎么走,于是儿子便将一路上的地点编成了这段脍炙人口的顺口溜。
    “白马潭”?那一定少不了矫健英俊的白马,当然也一定会有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吧?不知道当年固执地要去县衙告状的具有反叛精神的老妈妈,在“手心搭在白马潭”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一匹白马来驼她一程?
    出了潜山县城,一路往西,车行不过两刻多钟,便到了位于天柱山西麓水吼镇马潭村的白马潭。半个小时多一点的车程,足够我有时间做一个与白马有关的遐想了。
    “斟酒迎月上,泡茶等花开。” 这一个“等”字最妙。刚下车,还来不及伸个懒腰,就被白马潭漂流公司门前的这幅巨大的宣传词吸住了眼球。茶煎谷雨春,正是谷雨茶飘香的时节,我突然想起了父母熬夜烘焙谷雨尖子的背影。 父亲终究没有等到我的孝心泛滥。白马潭,你是一直在等着我的吗?
    来白马潭是一定要漂流的,漂流也是一定要打水仗的。两个老人围了上来,老年男人一手拎着一只红塑料桶,桶里装满了红红绿绿的水枪,另一只手的手弯里挎着一个包,包里是一袋子的鞋套和一次性雨衣。买了几只水枪,又买了鞋套和雨衣,一扭头,我看见了静静站在旁边的年纪比老年男人略小一些的女人。她手里托着一叠女帽,这当儿,她笑吟吟地站着,可谁也没打算买她的帽——也是,二三月的阳光,慵懒而不浮躁,和煦的春风中,丝丝缕缕地照着。这样好的阳光,哪里还用得着帽子?
    我来到了女人的面前:“帽子,我买,多少钱一顶?”
    “十五元。”女人笑得更灿烂了。毫无雕饰的一张脸,岁月虽然在上面留下了不能磨灭的年轮,可知足的微笑却让她焕发出了尊严的光,像这二三月的阳光,照得人心里透亮透亮——谁说微笑不是对生命的善待,不是对生命最好的化妆呢?
    “那圆圆的青山头是‘金牛峡’,这边的杨家山上那裂开的石头是蛟蛇出山。”“你让筏工多拉上一段,那上面还有‘伸脚石’”--------
    我已经走远,女人却还跟在后面叮嘱着,因为买了她的一顶帽子,她就要把白马潭所有的美都呈现给我,这笔生意我赚大了。
    踏上漂流的竹筏,筏工带着我们开始了艰难的逆行。先逆流后顺流,人生不也是这样?
    行过一片波平浪静的水域,水流变得湍急了一些,筏工卷起裤腿,穿着黄胶鞋的脚直接插进了河水。我注意到,他们都没穿袜子,而且每人都有两根竹篙,一根是人站在筏上时用来撑筏的,一根就是在逆流时人站到水里用来当纤杆用的。当纤杆用的这根竹篙,一头用粗绳固定在竹筏上,两个筏工,一前一后,双手紧握纤杆的另一头,借助胸部的力量,让纤杆与筏成90度直角,深一脚浅一脚地推着竹筏前行。
    竹筏行至一片开阔的水域,水流也变得温婉安静了,筏工们穿着被水浸湿的鞋跳到了筏上,调转了筏头。
    “不到金牛峡和伸脚石了吗?”望着前面被一块大石头挡住视线的河面,我有点失落。
    筏工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可那眼神分明在说:有什么好看的!
    无法去金牛峡偷看牛郎织女幽会,也无法去踩踩无数的纤夫们为了生计,经年累月地在河里拉纤时踩过的伸脚石,我们带着遗憾开始了顺流而下。
    因为一场春雨,白马潭的水裹挟着泥沙因而看起来有些浑浊。两岸是绵延起伏的山脉,白马潭就落在这条长长的峡谷之中。如果从高处看,这一段河流好像是一条飘逸的绿丝带,在崇山中若隐若现。坐在筏上,我觉得白马潭更像是一条珍珠项链,两岸的青山就是翡翠做成的盒子了。还是个没有盖的盒子,人坐在盒子里,仰头便见悠闲地在蓝天上散步的白云。“人在筏上便是仙。”我们很快将刚才的遗憾丢在了脑后,整个身心都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深深地吸引,以至于筏上最小的公民朱科凡都忘了“无聊”。朱科凡是个七年级的学生,戴着一副宽边眼镜,乍一看,是个挺拘谨的孩子,可只要一开口,绝对会给你柳暗花明的震颤。就像这白马潭,明明一块大石头刚刚截断了视野,可稍一转头,一大片堆满山石的沙滩就横亘在你的面前,再不就是一片长满白芒当地人称作包茅草的滩涂在兀自寂寞着。
    因为顺流,筏工不用太辛苦,他面对着我们,悠闲地很有美感地撑着筏。我感觉他不像在撑筏,而是在撑着脚下的这片地,撑着头顶上的这片蓝天。
    “为什么叫白马潭?怎么没见到马?”小公民朱科凡抛出了萦绕在我们心中很久的疑问。
    ——白马潭原叫“白芒潭”,原来潭中央有一片沙滩,长满了白芒,因而得名。“白芒”谐音“白忙”,收入有限的农人嫌这名不吉利,一年辛苦到头,都白忙活了,那一家老小怎么办?于是将“白芒潭”改成了“白马潭”,一是取万马奔腾、欣欣向上之意,二是一到秋天,白芒成熟时,芒花摇曳,在风中一起一伏,远远望去,似有万匹白马在奔腾嘶吼。
    白马潭竟然没有马?看来在来的路上我那个与白马有关的遐想只能封存于内心再也不能在阳光下“显影”了。
    这种叫“白芒”的芦苇,在《诗经》里有个好听的名儿,叫“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美句不知道给多少的炎黄儿女带来无限的遐想。从诗经里走出来的“白芒”,穿越了时空,现在就在白马潭的滩涂上,就在我们的面前迎风摇曳着,绰约多姿,如梦如幻。
    半山腰上茶农在忙碌着,远远望去,她们像一个个的小点。可就是这些一个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点传承了我们民族的茶文化。提到茶文化,我似乎看见一代“茶圣”被大和民族尊奉为“茶神”的陆羽从时空的长河中,从深山的茶园里向我们走来。他的《茶经》是世界上第一部茶的专著,我却更喜欢他的另一首诗。陆羽是个弃儿,是竟陵禅师智积收养了他。他闻禅师去世,哭之甚哀,作了这样一首诗:
    不羡白玉盏,不羡黄金罍∕亦不羡朝入省,亦不羡暮入台∕千羡万羡西江水,曾向竟陵城下来
    他不羡荣华富贵,只慕那西江的水,能流到竟陵城下陪伴师父!
    突然有“雨水”从天而降,呀,打起水仗来了。虽然白马潭的水不是西江的水,可是经这潭水泡出的天柱毛峰不仅有着沁人心脾的醇香,那小小的茶叶也能使我们在细小的玄思里观照到生命的美感。采茶非采篆,远远上层崖——摩挲着一片片的嫩芽,我似乎看见了陆羽在深山里采茶的身影。
        春风得意马蹄忙∕板桥短亭古道长∕花落流水泛红浪∕ 翠柳吐絮飞棉长∕千里春色万般样∕ 怎比红袍闪彩光
        筏工唱起了黄梅小调,我的思绪也从久远的时空回到了这方小小的竹筏。
    “看,一只大白鸟!”顺着小公民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一只白鸟在拍打双翅,贴着水面,朝前面的白芒丛里飞去。
    “是白鹭吧?”
    “白鹭是群居,可这水面上再无第二只了呀。”
    “白鹭是忠诚度很高的鸟类,伴侣不在了,另一只会孤老至死。”
    同伴的谈话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可筏工的话却让我们失望了:
    “不是白鹭,是徐XX家的鹅。”他将竹篙换到了筏的另一边,“那鹅看不家,逃了主人,成野鹅了。”
    多可爱的一只鹅呀,因为贪恋白马潭的这一片山水,抑或陶醉于白马潭的蓝天,它宁愿去过一种漂泊不定的日子,也要弃了主人给它搭建的现成的笼舍。
    莫不是传说中的那个去县衙告状的老妈妈,因为流连这一片的山水,而羽化为白鹅的吧?
    白马潭是美的。不知道从何年何月就堆在沙滩上的乱石,飘满芒花的滩涂,河中突兀的巨石,还有“蛟龙”出山时留下的巨大的山体裂缝,哪一样不是白马潭人对自然的尊重?
    如果说率性、自然、原生态是白马潭的美,那么这种追求精神自由、天生就具有的可贵的反叛精神,就是白马潭的另一种美了。
    看着筏工略显黝黑的脸庞泛着红光,看着他悠闲地撑着这一片山水,我不禁问:“你天天在这里漂流,你觉得这儿美吗?”
    照例将竹篙换到了筏的另一边,他看着河面:“怎么说呢?”
    两个小时的漂流结束了。这一刻,我才发现给我们撑筏的筏工俨然成一个哲学家了。
    上岸后要经过一个骑马场。就是嘛,白马潭怎么会没有马呢?
    马虽然是有的,可我们只是从骑马场旁边经过,并没有进去体会策马扬鞭的情怀——是不是有点遗憾?
    不过,白马潭,我还会回来的,等到隔年“杨花落尽子规啼”的时节。也或许,我等不到那时,那就在今年的秋天芒花摇曳的时候吧。
    □葛良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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